雾中飞鸟。涉过黑暗,方识黎明。

© 晏予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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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生活的距离 2017.9.9

  似乎是,很难完全沉浸于生活。

  对我而言,总有那么一双眼睛,在我经历着这一切的同时,它观察着一切的发生。

  上周末,应邀参加礼拜。不得不说,这与我想象之中的完全不同。而我,在乐在其中的同时,竟然也还在思考着,为何宗教会对人们产生如此强烈的吸引力。这样的小小集会带来的,是怎样一种不同于日常生活的体验。然后我推测,是不是正是这样的归属感,这种仿若从日常生活中解脱出来的放松感吸引着人们。而它所宣扬的东西,恰好给了人们一个在原本无意义的存在中认真生活下去的理由。它自证的逻辑形成了完整的系统。正因此,它吸引人,和哲学不同,它不是一个人的世界,而是一群人的世界。教义和仪式,就如同暗号,潜在的语言,使得这群人达成了某种默契。它们使得他们与其他人不同,又使得他们彼此相同,归属感由此产生。

  在此之后,我的脑洞一发不可收拾,又绕到了生存意义的问题上去。虽然一方面我的确是开心地享受着那段时间的,但是这一双眼睛的存在,又使得我远离当下那个节点,仿佛对我的生活而言,我亦是一个旁观者。

  体验的同时,我远离我的生活。这一部分飘离的自我,似乎只有在某些时候才会真实地落入我的身体,就像此刻。此刻的我是的的确确在现下的。似乎只有在用脑袋想着什么,并且做着与之相应的事情的时候,“我”与我之间才是统一的。那双眼睛和我的身体达成了这个秘密的协定。就在这些时候,在我写着,读着,听着,思考着的时候,它们以一种无以言表的默契合作着。这些时刻,它们放下了所有的隔阂。真真切切地,我进入了我的生活。

  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种状态。或者可以说,我是透过那双观察着我自己的眼睛来观察着这个世界的。是这样,所以这个世界对我而言,非常熟悉,却难以亲近。我被我自己隔离在外。因此我看,也只是看。

  或许也是因此,我容易模糊梦境与现实。梦是现实的反映,所以,它是与我通过这双眼睛看到的世界相近的。对于现实世界的间接感受,与感官体验不同,它们反映的不是世界的形态,而是它的概念。或者说,它是世界在我心中存在的概念。

  对我不怎么正的三观而言,意识与物质,是两个毫无关联的独立存在。而我们之所以有了“我”和“非我”这样主体与客体的概念,乃是意识与物质相结合的产物。我们所拥有的自我的意识,乃是这个庞大的意识集团的零星一点,借由这副特定的躯体形成的。巧合的巧合。这副躯体与这其中暂居的零星意识成了“我”,而其他的物质与意识则成为了“非我”。在我们生前或死后,意识归于原始的混沌状态,而这肉身腐坏,重归于物质世界的原始状态,转化轮回。前者了解世界,利用的是知觉,后者认识世界,则是通过感觉。

  因而当我们真切感受到自己生活于这世界之时,我们动用感官体验,也利用知觉。离开两者其中任一,我们都会在自我与世界的联系中迷失。缺失感觉,产生的是自我与世界的隔阂感;缺失知觉,则会模糊自身与世界即自我与非我的界限,在这种情况下,我们会模糊了自我的意愿,把握不住自己真实的诉求。

  而我自己,似乎是缺乏了对于这个世界的直接感受,尤其是直接对人的。

  我并非常常与他人闹矛盾,应当说,倘若哪天真和别人闹矛盾了,首先会大吃一惊的肯定就是我自己。我知道怎么去和人相处,但是从未弄清楚为何如此。我可以了解,却无法理解,人们在与人交往上表现出来的种种想法究竟是如何产生的,这实在是一个谜题。或许是因此,我从未觉得我与这世界相融。有些时候,一些非人的存在,反而显得更为亲切。

  所以我在人群中远离我的生活。沉浸的时刻,恰是我远离人群的时刻。然而人本该是群居生物,为何孤独,反而成为了最后的归所?

  一个谜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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