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中飞鸟。涉过黑暗,方识黎明。

© 晏予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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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段对话想到的 2017.4.1

        教室,上课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我,舍友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在写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都写些什么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想写什么写什么,大多是一些看过的书呀,电影呀,还有一些感想呀乱七八糟之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掏了掏书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居然忘记带课本了。所以我背了这么大一包东西都是啥呀。不过还好,我带了笔记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唉,你忘带啥也不会忘带笔记本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诶?为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它就是你的一部分好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它的确是我生活的一部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哪里是生活呀,它简直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停顿片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万一它丢了怎么办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会很伤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停顿片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从来没有想过它会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觉得我丢了手机呀啥的也不可能丢了它。”

*

        说实话,这段对话出乎我的意料。一直以来,我都关注于文字本身,而对于它的载体——就像这个我写了一年多的本子一样——不甚关心。但是实际上,它又扮演着怎样的重要地位?毕竟是它,就只是它,承载了这些文字。它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。它是我生活的重要见证者。尽管在此之前我从未认识到这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方面,她的话是让我有几分开心的。因为她的话让我觉得,我得到了认可。不是我的文字,当然不是我的文字,她不曾见过这些文字。这些文字是半隐秘的,仅仅在本子上,以及在博客里(一部分)得到公开。她是通过我的行为来意识到它们的存在的。而它们的存在原本就是我存在的一个有力证明,我们是彼此相关的,承认我,或者承认我的文字,都是对于我们的承认。

        另外的一点,大抵是打消了我的部分疑惑。正如这些文字所记录的一样,我一度纠结于写作,写作的意义和价值。而她的问话却突然让我意识到一件事,写,仅是因为想写。因为有这种冲动和欲望去讲述和记录,即使没有读者,也能自得其乐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使是在纠结于写作意义的时候,也仍在写作;即使很长时间内不曾提笔,也从未想过将它就此放下。当灵感缺乏时,我会告诉自己暂停下来,等到思绪自动涌出。我担心过我没有东西可写,但我从未担心过我会放弃写作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?

        我不知道。

        不会写作也不会死,这的确。但我却没有办法想象,没有写作的我的生活。倒不是它会因此变得毫无乐趣可言,只是大概,思潮有朝一日终将将我淹没。打开的闸门没有办法再关上,我是没有靠想象完全理解一种我未曾经历过的生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想到这些,我才意识到,不知不觉之中它早已成为了像呼吸一样平常的存在。即使不在纸上写,脑中也要写;走在路上时,吃饭时,发呆时,头脑中的文字生成一句句并非混乱无序的话语自动延续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我还要如何去质疑它呢?

        只是写作,它是否是逃离现实世界,或者部分现实的一种手段呢?通过再创作,我们对现实的认识在书面文字的形态下得到了加工。我们不是直接看着世界的,而是通过文字在观看。对时间也一样。写作这一行为并不是发生在当下的,书写的并不是正在发生的事。因为写作,我将过去和现在紧密联系在了一起,并试图从中构建未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写作时要如何活在当下呢?写作是没有时间的。留下的文字是过去的记忆,思绪的流动是当下的节点,却有不少人在通过这种方式试图预估未来,他们是如何做到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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